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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與四川】“攀枝花搞不起來,我睡不著覺”
攀枝花位于有“聚寶盆”之稱的攀西(攀枝花——西昌一帶)古裂谷中段,地質結構復雜,礦產資源極為豐富,釩鈦磁鐵儲量巨大,還共有釩、鈦、鈧、鉻、鎵、鈷、鎳等具有戰(zhàn)略意義的稀有金屬,以及銅、硫、磷、錳、硒、碲、鉑元素等多種有益元素,其中,釩資源占全國第一位、世界第三位;鈦資源在全國和世界上都位居第一,而且,石灰石、白云石、矽、藻土、粘土等冶金鋪助材料以及水能資源、森林資源也配套齊全,儲量豐富,真是得天獨厚,為建設新型工業(yè)基地的最理想場所。因之,早在1958年就引起了毛澤東主席的關注。
50年代我國的工業(yè)基礎還很薄弱,原材料工業(yè)和基礎工業(yè)遠遠不能適應國民經濟發(fā)展的需要,特別是鋼鐵工業(yè),更是落后,成為整個國民經濟發(fā)展的重要制約因素。因此,毛主席和中央其他領導同志在領導經濟工作中,提出了要“一手抓糧食,一手抓鋼鐵”的方針。根據(jù)這個方針,在1958年3月召開的成都會議上,冶金部提出了進一步發(fā)展我國鋼鐵工業(yè)和有色金屬工業(yè)的設想,準備新上一批項目,其中包括開發(fā)利用攀枝花資源建設新的鋼鐵工業(yè)基地。冶金部的設想引起毛主席注意,他神情專注地聽完發(fā)言,進而要求冶金部副部長王鶴壽詳細匯報西南地區(qū)的礦產資源情況。王鶴壽匯報說:“攀枝花——西昌一帶蘊藏著豐富的釩鈦磁鐵礦,經過地質部門的多年工作,已探明的工業(yè)儲量約10億噸(后探明為100億噸以上——本文作者注),有條件建設一個大型鋼鐵廠?!泵飨犃藰O為高興,當下表示贊同,王鶴壽同志十分興奮,在會議期間,便以冶金部名義寫了《鋼鐵工業(yè)的發(fā)展速度能否設想更快一些》的報告,明確提出在第二個五年計劃后期分期分批建設四川攀枝花鋼鐵廠等幾個大鋼鐵廠。報告受到會議的肯定。
“成都會議”后不久,中央批準了冶金部的報告,把建設攀枝花鋼鐵廠列上了議程。冶金部和四川省立即積極行動起來,準備把鋼鐵廠建在西昌,成立了西昌工業(yè)區(qū)和西昌鋼鐵公司,著手組織開展攀枝花釩鈦磁鐵礦的選礦和冶煉科學研究,并陸續(xù)上馬幾萬人。然而,正當轟轟烈烈上馬的時候,由于“大躍進”造成的嚴重困難,國家對國民經濟不得不實行調整,1962年,西昌鋼鐵公司為形勢所迫,徹底下馬。
攀枝花首次開發(fā),剛剛拉開帷幕,便流產夭折了。但是,“攀枝花”三個字卻深深刻在了毛主席的心中,使他難以忘懷。毛主席念念不忘攀枝花,是因為攀枝花無論地下礦產還是地理位置都有著其他任何地方都無法替代的戰(zhàn)略地位。
時光流逝,轉眼到了60年代。
1964年5月11日,國家計劃領導小組向毛主席匯報“三五”計劃設想。毛主席最關心人民群眾,他同意將解決人民群眾的吃穿用問題放在重要位置,但出于國家民族的安??紤],卻不同意把國防工業(yè)、基礎工業(yè)等而次之。因此,在聽完匯報后,便提出:國民經濟有兩個拳頭,一個屁股,農業(yè)是個拳頭,國防工業(yè)是個拳頭,基礎工業(yè)是屁股。工業(yè)要為農業(yè)服務。建設要按客觀規(guī)律辦事,只能有多少錢辦多少事,不能搞多了,要少而精,集中力量打殲滅戰(zhàn),留有余地,他說:“酒泉、攀枝花鋼鐵廠還是要搞,不搞,我總是不放心,打起仗來怎么辦?攀枝花建不成,我睡不好覺?!?/p>
1964年6月6日,毛主席在中央工作會議上講話,集中講了兩個方面的問題:第一是改變計劃辦法;第二是進行備戰(zhàn)。他說:“只要有帝國主義存在,就有戰(zhàn)爭的危險。我們不是帝國主義的參謀長,不曉得它什么時候要打仗。決定戰(zhàn)爭最后勝利的不是原子彈,而是常規(guī)武器。要搞三線工業(yè)基地的建設,一二線也要搞點軍事工業(yè),各省都要有軍事工業(yè),要自己造步槍、沖鋒槍、輕重機槍、迫擊炮、子彈、炸藥。有了這些東西就放心了。攀枝花鋼鐵工業(yè)基地的建設要快,但不要潦草。攀枝花搞不起來,我睡不著覺。你們不搞攀枝花,我就騎著毛驢去那里開會;沒有錢,拿我的稿費去搞。現(xiàn)在到解決問題的時候了。搶時間,搶在戰(zhàn)爭爆發(fā)之前?!泵飨闹v話,引起與會同志的共鳴,大家一致?lián)碜o他的主張,認為應在加強農業(yè)生產、解決人民吃穿用的同時,迅速展開三線建設,加強戰(zhàn)備。便是在這次會議上,毛主席親自指定,讓周恩來總理主管攀枝花鋼鐵基地的建設。會后,根據(jù)中央的決定,各有關部迅速展開西南、西北三線建設的具體部署,成立了西南、西北三線建設指揮部。
毛主席對西南三線建設極為關心,曾多次指示“要把內地工業(yè)搞起來,工業(yè)要有縱深配備”,要“在西南形成冶金、國防、石油、鐵路、煤炭,機械工業(yè)基地”,“要搞西南后方,要搞快些,但不要潦草”。他尤其關心攀枝花建設。1964年8月19日,在中央書記處會議上,又把三線建設、攀枝花建設提到革命與不革命的高度強調:“攀枝花是戰(zhàn)略問題,不是鋼鐵廠問題?,F(xiàn)在抓是抓了,但要抓緊,要估計到最困難的情況,有備無患。”“現(xiàn)在再不建設第三線,就如同大革命時期不下鄉(xiāng)一樣,是革命不革命的問題?!贝撕螅?964年9月的“杭州會議”上和10月9日計劃領導小組匯報工作時也反復講:“不搞攀枝花,這是沒有道理的。不是早知道攀枝花有礦嘛,為什么不搞?!你們不去安排,我要騎著毛驢下西昌。如果說沒有投資,可以把我的稿費拿出來?!币案闩手ā⒕迫?、長陽三個基地?!?/p>
毛主席的反復強調和督促,加速了攀枝花開發(fā)建設的速度。1964年7月,中央工作會議后不久,周恩來總理在北京親自召集和主持國家計委和冶金、地質、鐵道、交通、機械、電力等部門負責人會議,傳達毛主席關于建設攀枝花的指示,部署攀枝花鋼鐵基地和成昆鐵路建設工作,并派出了以國家計委副主任程子華為首的由100多名專家和有關部委負責人組成的聯(lián)合調查組,趕赴大西南,對攀枝花---六盤水地區(qū)的地質、礦藏、交通、水源、農業(yè)及社會情況等進行了詳細考察,對鋼鐵廠廠址作了踏勘比較。接著,受黨中央、毛主席的派遣,李富春、薄一波兩位副總理又親自到攀枝花實地察看了蘭尖鐵礦和弄弄坪廠址,回京向黨中央和毛主席匯報攀枝花是建設戰(zhàn)略后方基地的理想場所,確定了在攀枝花的弄弄坪建設攀枝花鋼鐵廠的方案。
為迅速落實毛主席的指示,國務院十幾個部委和川、滇兩省及鐵道兵部隊。于1964年9月就調集5萬多人,從全國各地匯集攀枝花,拉開了攀枝花鋼鐵基地建設的序幕,同時成立了西南鐵路建設指揮部,調集鐵道兵、鐵路施工隊伍和民工數(shù)十萬人投入修筑成昆鐵路大會戰(zhàn)。1965年2月,經中央批準,以冶金部副部長徐馳為首的攀枝花特區(qū)黨委和基地建設總指擇部成立,由冶金部統(tǒng)一領導,實行計劃單列。同年3月4日,毛主席收到冶金部關于攀枝花建設的報告,他非常高興,親筆批示:“此件很好”,于是,攀枝花建設全面展開。攀枝花人將毛主席批示的這一天定為攀枝花建設紀念日。
毛主席最關心攀枝花,全國人民無私支援毛主席最關心的地方。攀枝花建設大會戰(zhàn)的序幕拉開后,數(shù)十萬各路建設隊伍從全國四面八方陸續(xù)奔赴攀枝花,披荊斬棘,在荒山野嶺間展開了艱苦卓絕的戰(zhàn)斗?!叭龎K石頭架口鍋,帳蓬搭在山窩窩,”“野菜鹽巴下干糧,泥漿漿水當菜湯”,在十分艱苦的自然條件下,戰(zhàn)勝了建設初期沒有水、電、路,沒有住房,沒有蔬菜,沒有大型施工設備等種種困難,迅速站穩(wěn)了腳跟。接著,邊設計、邊施工,于1966年完成了鋼鐵基地施工前的各項準備工作。
此后,開始了十年動亂。廣大攀枝花建設者懷著對黨、對毛主席、對國家民族的無比忠誠,頂住干擾,喊出“不想爹,不想媽,不出鐵,不回家,為了讓毛主席睡好覺,一心建設攀枝花”的口號,自力更生,艱苦奮斗,開展了全面建設,于1970年煉出第一爐鐵,1971年煉出第一爐鋼,1972年開出第一塊鋼坯,1974年軋出第一批鋼材。到1978年,攀枝花建設第一期工程基本完成,形成了以鋼鐵為主體,包括煤、電、水泥、機械、輕工等900多種產品的綜合性工業(yè)基地。黨的十屆三中全會以后,攀枝花市各條戰(zhàn)線在改革中前進,各項事業(yè)欣欣向榮,到1990年,投資總額已全部返本。1992年,鋼、鐵、材年產已近300萬噸,釩鈦產品達10多萬噸,成為西南最大的冶金工業(yè)基地,形成了以冶金工業(yè)為骨干,煤炭、電力、交通、建材、化工、機械、輕紡、醫(yī)藥、食品等34個行業(yè),能生產1100多種產品的產業(yè)群。攀枝花這個新興工業(yè)城市,從國家民族的長治久安角度講,已實現(xiàn)了毛主席生前的愿望,成為祖國后方可靠的戰(zhàn)略基地;從國民經濟發(fā)展角度講,已擔當起推動、繁榮祖國西南落后地區(qū)經濟發(fā)展的重任,成為影響促進周邊城鄉(xiāng)發(fā)展的工業(yè)明星城市。
而今,攀枝花又進入一個新的發(fā)展時期。攀鋼二期工程已接近竣工,竣工后,攀鋼的鋼、鐵、材將新增年產100萬噸。同時,又一個宏偉的建設項目二灘水電站正在緊張建設之中。二灘水電站是我國第一個超大型水電站,總裝機容量將達330萬千瓦,年發(fā)電量將達170億度,1993年11月26日已成功地完成河床截流,預計1997年第一臺機組將發(fā)電運行。不久的將來,在攀枝花土地上,面貌一新的攀鋼和二灘水電站,將雙龍騰飛,使攀枝花不僅成為世界著名的鋼鐵釩鈦之都和照耀祖國西南的不夜明珠,還將因二灘水電站“高峽出平湖”而變成湖光山色秀麗的亞熱帶風光和地方風情獨特的開放、文明、整潔、優(yōu)美的觀光旅游城市。
攀枝花將永遠銘刻毛澤東偉大的名字。
本文來源為1995年由中共四川省委黨史研究室編著的《毛澤東與四川》